除夕聚餐婆婆给红包,孙子1200孙女700,大儿媳带女儿离场
那个本该是阖家团圆的除夕夜,我牵着女儿安安的手,决然地走出了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,身后,是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,和一屋子被惊愕凝固住的家人。
那个本该是阖家团圆的除夕夜,我牵着女儿安安的手,决然地走出了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,身后,是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,和一屋子被惊愕凝固住的家人。
一股子消毒水味儿,混着若有似无的药味,还有一丝……怎么说呢,像是旧纸张放久了发霉的味道。
在我拒绝做那顿饭的那个晚上,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,才终于把自己从“陈家的好儿媳”这个名号里,摘了出来。
这句话,像一颗钉子,我说出口时,自己都觉得冰冷生硬。可它在我心里盘踞了太久,整整八年,从我女儿出生的那个冬天开始,就一直在生根、发芽,长成了一棵盘根错节的枯树。
八年了。我嫁给陈辉整整八年,从一个连葱和蒜都分不清的姑娘,变成了这个家无所不能的“超人”。我像个陀螺一样,每天围着这个三代同堂的家旋转,试图用我的付出去填满每一个缝隙,转出自己的一席之地。我以为,人心都是肉长的,时间久了,总能焐热。
当我公公赵国栋摔门而出,那个叫方姐的女人也灰溜溜地跟了出去时,我婆婆刘素珍,那个在我印象里一辈子都没挺直过腰杆的女人,第一次在我面前,哭得像个孩子。
当婆婆指着我的鼻子,骂我是个忘恩负义、养不熟的白眼狼时,我心里那根紧绷了十五年的弦,终于“嘣”的一声,彻底断了。
当着所有亲戚的面,我亲手把那张打印得清清楚楚、总计二十万零八百的婚宴账单,递到了我婆婆李秀英的手里。那一瞬间,她脸上那种由极致的炫耀和得意,瞬间崩塌为难以置信的错愕与惊慌,成了我嫁入王家十年来,所有委屈与隐忍的最好注脚。
当婆婆张兰最终在满月宴上,被我爸递过来的那个沉甸甸的丝绒红盒砸得脸色煞白时,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原来一个家庭的围墙,有时候并不是用砖石砌成的,而是用观念。
在我最需要人拉一把的时候,我的婆婆,王桂兰,选择在我背后,又推了一把,想把我推进更深的泥潭里。
每周三次,不多不少,像一个精准的闹钟,提醒我这个家的女主人身份,是多么的虚无。
空气里有股子泥土被翻起来的腥甜味儿,混着半干的柏油路面蒸腾起的热气,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。
那一刻,当李伟双膝跪地,在我面前泣不成声时,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我用心血和爱浇灌了七年的婚姻,我以为坚不可摧的家庭,原来只是一座建立在谎言沙滩上的城堡,一个浪头打来,就碎得无声无息。
公公的葬礼上,婆婆张桂芬突然像疯了一样,撕扯着自己的头发,指着我尖叫:“都是你!是你害死了他!”
公婆离开那天,李伟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眼眶,他攥着手机,屏幕上还停留在那个我们用了五年的记账APP界面,声音沙哑地问我:“陈静,我是不是做错了?”
便利店的灯亮得刺眼。一摞纸“啪”地摔在柜台上。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哭闹的奶娃娃,看着自己过去三年点的外卖单子被打出来,当成她“乱花钱”的证据。她脖子上甲状腺癌开刀的刀口还疼着呢,婆婆在门后说风凉话:“这些年除了点外卖,你花过啥钱?”
婆婆说带孙女太累了,让我们每月给她7000元辛苦费,老公让我转,我笑着说:“我刚申请调去澳洲分公司2年,妈正好帮忙带孩子。”
介绍人刘姨把他说得天花乱坠,什么人品好、有担当,就是性子有点闷。见面那天,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,看到躲在我身后的安安,愣了一下,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,笨拙地递过去,脸上泛着一丝不自然的红。
我和我老公从恋爱到结婚,已经快八年了,其中婚姻生活就占了六年。这六年来,我们像两只勤劳的小松鼠,一点一点地攒着生活的希望。我买衣服从来不敢超过五百块,总是挑打折的时候下手;他呢,连抽烟都从二十多一包的换成了十块钱的便宜货。双方父母偶尔给点补贴,我们也舍不得花,
一年后,当我站在那扇熟悉的病房门外,看着丈夫陈霄通红着眼圈,紧紧攥着那份诊断书时,我才终于明白,公公陈建国一年前塞给我的那张银行卡,究竟有多重。